“數字敦煌”與“文物醫生”，守護莫高窟千年之美

編者按

“探訪石窟藝術軌跡，傳承千年文化脈搏。”10月15日至20日，“千年石窟 匠心傳承”網上主題活動在中國甘肅舉行。

活動期間，頂端新聞推出《探訪“千年石窟”》系列報道，期間頂端新聞記者沿着石窟走廊穿越甘肅，參觀探訪炳靈寺石窟、麥積山石窟、敦煌莫高窟等石窟景區，帶領大家近距離感知石窟藝術，領略中國石窟的價值和魅力。

10月20日，探訪最後一站，頂端新聞記者來到甘肅敦煌，走進中國四大石窟之一——敦煌莫高窟，邂逅千年璀璨文明，了解數字技術如何助力敦煌莫高窟青春永駐。

(莫高窟第45窟-塑像-盛唐 圖源：敦煌研究院)

頂端新聞記者 王佳卉

一眼千年的東方世界藝術博物館

敦煌，作爲絲綢之路的咽喉之地，自古以來便是中外文化匯聚交流發展的重要寶地。公元366年，樂僔和尚在宕泉河西岸的斷崖上开窟修行，莫高窟由此誕生。

絲綢之路上的商人爲了祈求美好的前程，紛紛至此許愿。隨着絲綢之路的發展繁榮，中西方文化的不斷交匯融合，信仰的力量讓开窟造像不再是達官貴人的專屬，平民百姓也加入其中。歷時千年，在武周(初唐)時已有“窟室千余”。

莫高窟俗稱 “千佛洞”，是敦煌石窟群體中的代表窟群，位於敦煌市東南鳴沙山東麓、宕泉河西岸斷崖上。是世界上現存規模最大、連續修建時間最長、內容最豐富的佛教石窟群。

(莫高窟第17窟-內景-晚唐 圖源：敦煌研究院)

莫高窟窟群全長1600余米，分南北兩區，現存有壁畫、塑像者共492窟，絕大多數分布在南區。莫高窟的北區除少數洞窟存有壁畫，其余則是多達250余個空窟。

在古代，莫高窟南區主要是佛徒傳播佛教義理和禮拜的處所;而北區則多爲畫工、塑匠居住的生活窟和僧人行禪的禪窟。

敦煌莫高窟壁畫描繪了古代各民族，各階級生產勞動場面，社會生活場景，建築造型以及音樂，舞蹈的道存畫面。其藝術種類涵蓋經變畫、故事畫、裝飾圖案畫、供養人面畫、山水風景畫以及佛像畫。

進入20世紀，道士王圓籙發現了藏經洞，數萬卷4至11世紀的寫卷和繪畫，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在世界範圍內興起“敦煌學”，其研究對象主要就是藏經洞出土的文書文物資料和莫高窟藝術。於是，莫高窟再次聞名於世。

(莫高窟第428窟-洞窟形制-北周 圖源：敦煌研究院)

“數字敦煌”放眼未來，賡續莫高窟千年之美

在科技飛速發展的今天，數字技術爲敦煌莫高窟的傳承帶來了新機遇。通過數字化掃描，莫高窟的壁畫和塑像得以憑借數字形式永久保存，即使歷經歲月的侵蝕，後人依然能夠通過數字影像領略其千年之美。

20世紀80年代末，爲了永久保存敦煌文物，賡續莫高窟千年之美，樊錦詩院長提出了“數字敦煌”，自此敦煌研究院針對石窟壁畫等內容，开啓了30多年的數字化工作，建立了海量的數據資源。

敦煌研究院文物數字化研究所副研究館員安慧莉介紹，目前莫高窟已完成超過290個洞窟的高清壁畫採集、190多個洞窟的圖像處理，以及120余個洞窟的結構模型掃描工作。爲文物保護、考古研究、美術創作等領域提供了數據基礎。

(莫高窟第112窟-樂舞圖-中唐 圖源：敦煌研究院)

同時，數字化也爲遊客了解敦煌莫高窟提供了技術支持。走進莫高窟數字展示中心，遊客可以觀看全球首部以人文景觀敦煌石窟藝術爲表現題材的，超高清8K數字球幕電影《夢幻佛宮》。電影展示了莫高窟不同歷史朝代下具有代表性的洞窟，在電影中可以看到精美的壁畫和雕塑，令遊客仿佛親自在洞窟中參觀。

數字化技術不僅是對文物的保護，更是一種創新的傳播方式。借助網上平台，觀衆可以在线欣賞莫高窟的壯麗藝術。虛擬展覽、互動體驗等形式，讓古老的石窟藝術煥發出新的活力，吸引着更多的年輕人關注傳統文化。

“患癌”的文物，要如何對症下藥做修復?

敦煌莫高窟的文物歷經千年風沙，面臨着各種病害的威脅，猶如 “患癌” 一般。爲了拯救這些珍貴的文化遺產，敦煌研究院的專家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作爲敦煌研究院文化保護技術服務中心壁畫修復師，付有旭從1988年入職敦煌研究院工作至今，他主要從事文物保護工作，在從事修復工作的36年的時間裏，他始終如一，認真對待敦煌莫高窟每一平方米的壁畫。

(莫高窟第55窟文物保護修復工作現場 圖源：敦煌研究院)

付有旭介紹，壁畫修復有一套極爲嚴格的流程，對文物進行全面的病害調查和診斷是修復的關鍵。首先要經過詳盡的前期調查，接着要選擇合適的修復材料，根據實際情況制定合理的修復方案，進行工藝篩選研究，然後才能實施。

由於壁畫材質還有所處的環境可能都不一樣，所以要花比較長的時間去論證。付有旭講解道，首先要分析方案，然後再做現場實驗，盡量找到最合適當地壁畫保護的材料，得到一個好的修復結果。

(莫高窟第148窟文物數字化採集工作現場 圖源：敦煌研究院)

“壁畫比較常見的病害，有酥鹼、起甲、龜裂、空鼓等等。”付有旭介紹，其中最爲棘手的病害之一，就是素有壁畫“癌症”之稱的酥鹼。其形成過程復雜，危害較大，最難治理，敦煌研究院的壁畫修復師們不斷研討方案，採用控制水分和溼度、用自制工具吸附鹽分等方法，因地制宜，才讓酥鹼病害得到有效控制。

文物壁畫不可再生，因此在修復過程中，更要保持敬畏之心。“我們平時开玩笑說，要是感覺心情不好就先在外面曬曬太陽，心情好了再去修復。”付有旭強調，壁畫修復不能馬虎，必須有敬畏之心。

如今，敦煌研究院全面承擔起了西千佛洞、瓜州榆林窟、天水麥積山石窟、永靖炳靈寺石窟和慶陽北石窟寺的管理保護工作，形成了“一院六地”的管理和運行格局，讓甘肅的石窟遺產得到了更好的保護治理，文化藝術得到了更好的宣傳弘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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