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河，要說愛你不容易

作者：沈子友（心系遠山）

黑河，要說愛你不容易：走向“金雞之冠”（7）

自加格達奇到黑河，需要在嫩江火車站轉汽車站再乘長途大巴，中間只有30多分鐘，所幸出租司機給力，提前到達汽車站，使我提前买票又提前上了車。

而在此之前，從阿爾山到海拉爾，再到北極村、加格達奇，經過的都是草原和林區，只有到了嫩江才算真正進入了農業區，一溜的大平原上長滿了茂盛的莊稼。坐上奔馳在原野的大巴，才真正領略到了這片黑土地的遼闊和富饒。

而像這樣的黑土地，1860年在這裏籤訂的中俄“璦琿條約”，就使我國喪失了黑龍江對岸60余萬平方公裏。作爲一個中國人，我不能忘記也不愿觸及這段屈辱的歷史。因此，黑河我本不想來。那爲什么又來了呢？因爲很早以前曾看過一篇文章，說不到三河（漠河、黑河、綏芬河），就不算真正到過黑龍江。具體到這次“雄雞之冠”的旅行就不能沒有黑河。就是懷着這樣矛盾的心情，我走進了黑河。

既來之，則遊之。

黑河的三大看點：黑龍江畔、大早市、愛琿古城博物館，一樣也不落。其中前第3者，因距離較遠，安排在第二天；而前兩者安排在今天。大早市據說9點就要散市，必須先行。

（像大鍋蓋一樣大的靈芝）

（隨意攤在地上的江魚）

第2天早7時，率先來到市內的大市場。從東往西，一條長約千米的寬敞街道上，兩側擺滿了農副產品，這和內地的市場沒有多大區別。直到大街的西部，在兩條橫的街道上，才顯出本地特色：第一條姑且稱他爲“魚市”，七大八小、品種各異的魚隨意地擺在地上，等待出售。靠山喫山，靠水喫水。看得出，這是個不缺水的地方。第二條街，就是小喫一條街了，各種各樣的小喫攤，擺滿了路的兩邊。中間就是熙熙攘攘的來自全國各地的遊客，他們爭相購买各種小喫，有的擠在攤位後面有限的飯桌上，有的拿在手上邊走邊喫。在這中間，我發現有許多做自媒體的人擠在人群中“現場直播”，可能就是他們，把大集的盛況傳播到全國，使其成爲黑河旅遊的一張婧麗名片。

話又說回來，對集市不管什么樣的我都沒什么興趣。即使在小喫攤上买了幾個包子，也僅僅是爲了填飽肚皮。就這樣匆匆趕完大集，便根據自己的判斷從集的西頭右轉向北，剛好不遠處就到了一座江邊小廣場，正中爲一座上世紀二十十年時期的中西合璧建築：黑河商會，裏面展覽的是近代黑河开阜以來商貿活動的前世今生。

（行走在黑龍江岸上）

（透過寬闊的黑龍江，看到的對岸）

（大黑河島前端）

離开商會，走到岸邊，即可看到對岸的地面建築物，兩國的界限即是江中的航道中心线。而在江中心我方一側出現了一個半島，岸邊有人在釣魚，我下到岸邊和他們攀談。他們說，沿岸邊下行可到橋下，從橋上可到半島上。

爲了近距離接觸江水，我沿江邊行走，直至橋下。沿台階走上岸，又是一個小廣場，立有一黑龍攀在石柱上的雕塑，一位俄羅斯姑娘在雕塑下拍照。

這黑龍雕塑我不知是什么意思，或許是黑龍江的標志或化身？這倒使我想起了小時候家鄉流傳的一個故事：黑龍名禿尾巴老李，生於我們縣李家樓，因出生時被父親視爲怪物而砍掉了尾巴，長大後輾轉來到黑龍江，战勝了興風作浪的白龍，使這一帶風調雨順。據說當時在黑龍江上行船，起航時船老大都要問一句“有山東人嗎”？只要有人答應“有”，船老大就放心起航了。因爲黑龍感念鄉情，會保證行船的安全。

沿這座大橋走進半島，靠對岸一則修了一條長長的觀景通道，通道旁綠樹成蔭，鳥語花香，行走在通道上，透過寬闊的黑龍江，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對岸的地面建築物。

（半島上的觀察哨所）

（我方遊輪，駛在江中心线上）

遊完半島，重新回到“在水一方”廣場。中間一面國旗杆高高聳立，周圍布滿鮮花，顯得神聖而莊嚴。這個廣場好像被人們稱爲國門，我覺得非常合適。

今天，是一個陰暗的天氣，黑龍江上空陰雲密布，好像隨時會有暴風雨來臨。

我站在江邊，如同奔騰的黑龍江水，心情也同天氣一樣無法平息。此刻我想到了那款屈辱的“璦琿條約”、想到了曾經發生在對岸的“江東64屯”慘案，那被沙俄慘害的，可是最先到那裏开疆拓土我山東等地闖關東的先輩啊！

距黑河東大概有20多公裏，有一座中俄公路大橋，需要自己租車前往，本不想去了，但聽說這是連同歐亞大陸上的唯一的一座公路橋，便租車去看了一次。但第二天在璦琿古城博物館返回時，因擔心公交大巴沒把握，又提前達一順風出租車返回，但不知車上的兩位女孩是包天的，所有的景點都要跑到，這樣便又被拉到了中俄公路大橋，等於兩天內去了兩次。

中俄公路大橋，全長1284米、寬14.5米，總投資24.7億。其中我方長度和投資佔三分之一左右。據說修建這座大橋，上世紀80年代即开始籌劃，本世紀初开始修建，10年前完工，2年前已試通車，但距今還末正常使用。

所謂看大橋，也不能到橋上去看，只是在橋頭的一側修了座觀景台，站在上面可看到大橋的全景。

2024.8.22於黑河

作者沈子友（心系遠山），山東日照人，1970年入伍，1984年軍轉工，中鐵十四局退休。

編輯：李勳修/李元峰/楊小福《青煙威文學》編輯部

標題：黑河，要說愛你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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