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編輯:匿名 發表時間:2024-09-15 17:03:13 熱度:12
日前,邱華棟推出以西域爲背景的長篇歷史小說《空城紀》,加上之前陳繼明的《敦煌》、葉舟的《敦煌本紀》、馮玉雷的《野馬,塵埃》《敦煌遺書》、徐兆壽的《鳩摩羅什》等,一批以敦煌爲背景的小說創作,構建了文學敦煌的時代審美——
文/羊城晚報全媒體記者 孫磊 何文濤
圖/受訪者供圖
近年來,一大批以敦煌作爲書寫對象的文學作品相繼出版,其中,小說創作成果豐碩,包括葉舟的《敦煌本紀》、馮玉雷的《野馬,塵埃》《敦煌遺書》、徐兆壽的《鳩摩羅什》等。這些作品用扎實的史料和开闊的想象力,建構起一個生氣蓬勃、元氣淋漓的“文學敦煌”。
人人都有一座自己的敦煌
著名作家、中國作協副主席邱華棟的長篇歷史小說《空城紀》是最新出版的與敦煌有關的小說。這部作品經過30年構思、6年精心打磨,作者穿梭於想象與現實,帶領讀者尋覓龜茲、樓蘭、尼雅、敦煌等地的歷史傳奇,重新發現豐沛飽滿的西部遠古精神。
邱華棟生於新疆,長於新疆。多年來,他閱讀了許多關於西域歷史地理、文化宗教、民族生活方面的書籍,那些千百年時空裏的人和事連綴成了可以穿梭往返的世界,對他發出遙遠的召喚。他又斷斷續續造訪了很多地方,高昌古城、交河故城、庫車克孜爾千佛洞、尼雅精絕國遺址、於闐約特幹古城、米蘭遺址、樓蘭廢墟……那些人去樓空的荒蕪景象,更引發了他源源不斷的文學想象。
對於甘肅作家而言,書寫敦煌是一種血緣和情思。原籍甘肅的著名作家陳繼明,盡管在廣東珠海生活了十余年,但書寫敦煌對他而言依然是一種巨大的召喚。在這種召喚下,2021年,陳繼明正式开始寫敦煌;2024年,他的長篇小說《敦煌》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講述了敦煌獨有的顏色、虛空、天地。
這部小說以唐代貞觀時期爲時間背景,講述了唐太宗李世民的御用畫師雪祁的傳奇故事。“一部寫敦煌的小說,是無法躲开神的。但是,我不是信徒,也不是給信徒寫書。我想懷着足夠的敬意,在神性中找到人性。”在書寫敦煌中,陳繼明最感興趣的還是人本身。
“從任何一個角度進入敦煌,都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大世界。有學術的敦煌,有宗教的敦煌,有文化的敦煌,有歷史的敦煌,有美術的敦煌,有文學的敦煌。”在陳繼明看來,文學是其中最別致的一種進入方式和表現方式,有着不可或缺的意義,“人人都有一座自己的敦煌”。
避免將敦煌作爲一種圖騰去書寫
井上靖是中外最早开始敦煌題材小說創作的作家。井上靖1958年發表的中篇小說《敦煌》,以虛構的漢族士人趙行德的主要行蹤爲线索,講述在沙洲大战前,趙行德利用商人尉遲光把佛經藏入敦煌石窟的故事。在甘肅武威市涼州文化研究院助理研究員徐兆寶看來,“井上靖在當代文學史上首开敦煌小說創作先河,他的小說成爲文學世界中人們想象敦煌歷史的重要途徑”。
陳繼明看過由井上靖的《敦煌》改編成的電影,也熟讀過那部小說原著。在他看來,井上靖寫的敦煌,細節豐富,情節生動,敘事優雅,總體上顯示出一種大師風範。但該書並沒有全面深入地進入敦煌,只是讓故事和人物與敦煌有關,尤其與後來的藏經洞有關。
無論是邱華棟還是陳繼明,在書寫敦煌時,都避免將敦煌作爲一種圖騰去書寫,而是更側重描繪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
“在書寫小說中歷史主人公的時候,我更側重於描繪人物內心聲音的肖像,鮮活的歷史人物,拋棄那些背景式的,脆薄的、窸窣的、噪鈍的、尖銳的聲音,以此表達出他們在漢唐盛代中發出的元氣充沛的初始強音。”邱華棟表示,即使他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遠在北京的書房,但他還是時時都在想象中回到漢唐盛世西域大地上那些奮鬥和崛起的人物身上,進入身臨現場的激動人心的狀態中。
“如果只是圖騰化,就沒必要寫小說了。”陳繼明表示,任何小說寫到後來,都只能寫人,寫人在這個世界上的存在困境和生命疑難,“有人把《敦煌》中的時空稱作‘人間道場’,我很喜歡這個說法。”
激活敦煌在當代文學中的美學圖景
同樣是甘肅籍的著名詩人、小說家葉舟於2018年出版《敦煌本紀》,這是國內首部用小說筆法爲敦煌立傳的鴻篇巨制,獲得第十屆茅盾文學獎提名、第四屆施耐庵文學獎。2021年,譯林出版社又推出《敦煌本紀》精裝典藏版。
《敦煌本紀》圍繞沙州城內索、胡、沈三姓人家的恩怨情仇,以及一群卓爾不凡的少年爲保護藏經洞文物、开拓一條利通天下的商道而奮鬥犧牲的悲壯故事,展現了一個元氣淋漓、血氣方剛、重情重義的敦煌。有人稱,《敦煌本紀》宛如河西走廊的《白鹿原》,在百萬字的書寫背後,是葉舟“越寫越是少年,越老越是赤子”的壯心與熱血。
“我對敦煌的所有熱愛、書寫、感情,可能就是我這一生的宿命。”從20世紀90年代起,葉舟就开始“爲敦煌立傳、爲絲路抒懷”,除了小說《敦煌本紀》,還寫了大量以敦煌爲題材的詩歌,包括《大敦煌》《邊疆詩》《練習曲》等多部詩集。
和葉舟一樣,甘肅作家馮玉雷多年來一直致力於寫同一個題材——敦煌。截至目前,他已創作出版了系列敦煌文化題材的長篇小說《野馬,塵埃》《敦煌百年祭》《敦煌·六千大地或者更遠》《敦煌遺書》《禹王書》及影視劇本《失蹤的女神》《飛天》等。
書寫敦煌時,馮玉雷並不拘泥於傳統小說對於故事完整性和趣味性的構思,而是以紀實或整合的方式將大量與敦煌相關的人物、事件融入作品中,運用現代、後現代手法將中國傳統文化、神話原型和歷史事件放置在中西文化的大背景下進行重述。
當代甘肅作家的敦煌書寫,還有徐兆壽的《鳩摩羅什》、邵振國的《月牙泉》、陳勤的《雙飛天》、黃英的長篇小說《夢醒敦煌》、王家達的報告文學《敦煌之戀》等。這些作品共同开闢了文學意義上新的西部寫作,重新激活了敦煌以及河西走廊在當代文學中的文本價值和美學圖景。
在當下的文博熱、文化遺產熱中,文壇期待更多的敦煌書寫。陳繼明說:“年輕一代如果要寫敦煌,那最好是出人意料的。但無論你寫什么,終歸都在寫人生,寫自己,寫永遠處在生成狀態的生命之流。”
標題:敦煌,作家無法抗拒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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