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短劇導演才會告訴你的5件拍攝小事 | 對話曾慶傑

來源: 編輯:匿名 發表時間:2023-08-10 16:59:32 熱度:19

導讀: 作者|阿Po 上一部作品《招惹》還在各大短劇榜單裏霸榜,導演曾慶傑的新作《風月變》又繼續在7月的短劇榜單裏霸榜了。連續兩部作品分账分別突破1700萬、1100萬,無疑讓他也成爲了短劇領域分账票房最高...

作者|阿Po

上一部作品《招惹》還在各大短劇榜單裏霸榜,導演曾慶傑的新作《風月變》又繼續在7月的短劇榜單裏霸榜了。連續兩部作品分账分別突破1700萬、1100萬,無疑讓他也成爲了短劇領域分账票房最高的導演。

曾慶傑是從2013年優酷“青年導演扶植計劃”裏和筷子兄弟、易小星等一起走出來的年輕網劇導演,原本是最早一批拍攝網劇的導演,浮浮沉沉幾經行業迭代,在短劇熱烈的時代真正紅起來了。

一部“古裝版史密斯夫婦”的中視頻短劇《念念無明》讓他躋身網友追捧的“網紅導演”行列,絕佳的“氛圍感”拍攝效果成爲網友心目中“古偶正確打开方式”的範本。所以到了同樣是古裝的《風月變》,在大劇頻出的暑期檔,依舊被觀衆認爲是引領古偶劇審美的存在。

對於曾慶傑來說,憑借古偶出圈只是個意外,畢業於廣東工業大學、熱衷科幻、喜歡講求邏輯思維的自己算是不折不扣的理工男,早期的兩部代表作《天才J》和《微能力者》也曾是小成本拿下不錯口碑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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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劇導演”或者“古偶導演”的標籤,更像是市場需求所向,整體制作節奏更短平快的短劇也好,國民剛需的女性向劇集也好,這些都不是曾慶傑認爲的自己導演生涯的“終點”

娛樂資本論(id:yulezibenlun)再度對話曾慶傑,聽他“攤牌”了更多當下古偶拍攝的小妙招。

第一招:小成本如何拍“大劇”?

在很多短劇還在以“劇組小破窮,真誠拍戲”的方式獲得很多觀衆的同情與支持時,《風月變》开播第一集除夕夜蝶奴群出的情節中,畫面與場面的震撼讓不少觀衆堅定以爲,這個出品過多部短劇爆款、誕生了單部短劇分账票房冠軍的團隊,終於獲得了資本升級,能拍大片了。

《招惹》以單部1700+萬分账打破微短劇票房紀錄

在這一次與曾慶傑的對話之前,並沒有人“澄清”過這件事,或許對拍劇的人來說,能在有限的條件裏創造出“升級”的“錯覺”是更值得驕傲的事情。事實如何呢?

曾慶傑自嘲,“你別看它(《風月變》)一上來好像挺大規模的,畫面也稍微能唬得住人,真正仔細看你會發現還是挺窮的。”

很多人留意到,對比過往拍過的爆款短劇《念念無明》《虛顏》《招惹》這些單集10分鐘、18~25集的體量,這一次的《風月變》單集時長升級爲20分鐘,總共22集,中視頻的升級版。

總成本翻了一倍,時長也是翻了一倍的。曾慶傑覺得這是拍戲一定會遇到的事情:既然總的可支配成本變多了,就把錢花在“刀刃”上。

這樣的話也在太多制片人和導演嘴裏聽見過,具體的“刀刃”是指什么?

《風月變》裏一條最主要的街道場景,需要承擔夷瀾蝶奴入侵、除夕夜“蝶變”和女主唐千月苦等男主凌長風等重要情節,與《念念無明》時期的主場景街道相比,長度翻倍,視覺上就是更开闊和更繁華;《念念無明》的時候曾被網友吐槽和其他劇組的“撞衫率”很高,後來也沒有再向別的劇組借衣服,好好地花了錢爲主角們定制了幾套衣服。以及……

“《虛顏》是最窮的時候,基本上整部戲只看見主角和身邊幾個人在演,這一次我們群演最多用到了140號人,算是蠻大陣仗了,除夕夜花燈節的時候,場面开闊了,人也多了,氣氛也就更熱鬧了。”

大多都是排面上的問題,就好比觀衆在討論S級大劇時討論的是什么?片方說自己“花了很多錢、投入很大”是沒用的,是否舍得用群演、砸大景是最直觀的標准之一。

第二招:比起OS,更愛直接用鏡頭“說話”

2017年是國產網劇從野蠻生長進入精品化的一年,那一年拍網劇有兩個最流行的關鍵詞:美劇感,電影感。

2023年很少再有片方主動吹噓這兩個關鍵詞,觀衆會將一些感覺很少或者很難在電視劇裏看到的,鏡頭感很強很有個人風格的拍攝表達歸結爲有電影質感的和有氛圍感的拍攝。看得出觀衆還是很有一套自己的衡量標准的。

在社交平台上搜索“曾慶傑”三個字,會有大量的“他怎么這么會拍”的感嘆。曾慶傑本人有些習以爲常,他將“會拍”視爲自己應有的對鏡頭敘事方面的要求,“導演用自己的手法 ,通過精准的鏡頭語言來描述一個劇情,會把這件事變得更加有趣。”

曾慶傑似乎樂在其中:“鏡頭語言是不用觀衆去學習的,當觀衆通過一個鏡頭語言產生很多聯想,或者被一個鏡頭傳遞了某種情緒,這個鏡頭就是成功的。”

站在傳播的角度通俗地解答就是,“觀衆如果get了導演鏡頭語言裏的東西,就會有種從產生情感上的共振,心裏會產生愉悅感,不單純是爲了看故事劇情這么簡單,是帶着參與感的,會想接着看下去,猜你接下來會表達什么東西,他們又能不能猜到什么?也因爲他們get到了鏡頭裏的敘事,他們也很愿意主動去和別人分享這些鏡頭,去尋找與自己同頻的新的觀衆。”

如果從稍微專業一點的角度來說,這是源自於曾慶傑在專業認知裏認爲,電影語言絕大部分都是越精煉越好的,也就是“去水分”,好比5個字能講完一個信息絕不用10個字來說,站在影視這種視聽畫面表達的藝術來說,能用鏡頭表達的信息就不需要用嘴巴講出來。

“你可以用直白的台詞、OS去完成一種寫實的表達,在我看來,劇情到了某個階段,人物不說話會比說話更有力量感。”

在用無聲的鏡頭語言描述劇情時,勢必會用到升格慢鏡頭,這兩年的互聯網盛傳着對很多古偶拍攝濫用升格的不滿,曾慶傑也聽到過不少類似的吐槽,於是又有了對自己這種鏡頭語言的雙面思考。

和電影觀衆坐在影院的黑盒子裏專注看畫面不一樣,電視觀衆的多元觀看場景會導致大部分人並非是時刻專注於畫面,台詞就成了輔助“聽劇”的工具,曾慶傑意識到,想要拍出更大衆化、兼顧更多不同受衆的作品,或許需要適時地把自己的鏡頭方式往回“收一收”。

他直言自己不太喜歡動不動就在劇情裏加入很多OS去解釋,或者用很多對話往來的直白描述,確實一些老派的電視劇套路正在被摒棄;純電影的手法對一部分非年輕的觀衆來說節奏太快了,尤其是側面描述一多,同樣不太友好。

又想升級做法照顧到更普遍的觀衆,又不想丟掉自己鏡頭語言的個人風格,於是他認爲可以在情節密集時,適當運用升格慢鏡頭給與觀衆一些思考空間。比如《風月變》第一集的結尾,女主從被追殺的獵物到反殺的過程,慢鏡頭就給了觀衆理解女主身份轉變的空間。

鏡頭敘事能力應該是導演的基本技能,在劇集領域是很珍貴的東西,或者就像曾慶傑正在思考的問題一樣,電影敘事和電視劇表達的結合。

要讓追求視聽語言的導演放棄拍攝手法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現在拍劇也沒有很多機會去玩鏡頭,或許等我以後沒那么忙的時候再考慮拍一個單純和個人的東西吧。”

第三招:怎樣疊“氛圍感”buff?

除了把錢“堆”在有排面的重場戲,以及堅持用鏡頭提升短劇視聽感之外,曾慶傑還有一些自己的標准,比如“我喜歡用比較好的、有層次的燈光去描述一個更好的環境”是曾慶傑在導演工作方面的軟實力之一,就是網友熱議的“氛圍感超好”的源頭。

這樣的燈光和大部分偶像劇裏直接打出的無影光、大平光相比,看起來更自然了,甚至意識不到打光的存在,對燈光技術來說,實則是更復雜更貴的。

好看的燈光向來和“雪景”更配。這是曾慶傑聽取了制片人和觀衆意見之後爲《風月變》的雪景“加量”的原因,加量也會加價。

雖然曾慶傑表面上笑說拍這部戲就沒離开過冬天,整部劇都在下雪,無時無刻、隨時隨地,“就是在告訴大家這是一個發生在冰天雪地的故事。”恰好也是冬天拍的戲,就不需要演員“冬夏顛倒”,大家拍得都舒服,不如就讓觀衆通過“下雪”“梅花”“除夕夜”這些關鍵詞去理解一下故事背景大概發生在北方的冬天。

“風霜雪雨、鏡花水月”這些道具都是可以爲古偶氛圍感增色的東西,《風月變》裏有雪,《虛顏》裏也有很多“水”。

《虛顏》的主場景芊影山莊之一就被簡約地設置了一張大牀與一片泳池,場景隱晦地表示此處是用來尋歡作樂的地方。曾慶傑認爲燈光與美術場景之間的配合是可以加分的,所以很喜歡在有水的地方加燈光,通過漣漪營造出水影,尤其是夜戲,不僅讓燈光變得動感,再配合紗簾等道具,讓氛圍朦朧了起來。

《念念無明》截圖

再比如古裝劇裏常用的燈籠也是很好的點光源道具,《念念無明》和《風月變》的長街上,總少不了大量的燈籠,都由美術組的師傅耗費大量的精力擺的既能讓燈籠光恰到好處,又能讓場景看起來精美,曾慶傑就是很樂於這樣精准地將美術資源用在相對更出氛圍感的地方。

“逆光也很容易把人的輪廓勾勒得很好看。”曾慶傑回憶起經常合作的攝影老師說過的一句話,“我們打光不是爲了它的光,而是爲了它的影。”

很多極具氛圍感的“名場面”也就都是這樣來的了。

第四招:興趣是科幻,拍戲還選擅長的古偶

工作和喜好,曾慶傑似乎分的特別清晰。河豚君問他想要拍出什么樣的作品,他現在都會直說,“我喜歡的東西都不太好實現,所以也沒有太多考慮去拍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現在可能只會去做自己擅長的東西。”

他口中“擅長的東西”就是讓自己頻頻出圈的古偶劇,被網友熱愛也好,接到媒體採訪也好,都是因爲新的古偶劇項目又被熱議了,連身邊愛人都會告訴他,“你就是很擅長拍古偶,你天生就是拍古偶的導演啦。”

再逼問幾句,他會坦白自己熱愛《新世紀福音战士》《攻殼機動隊》,作爲廣東工業大學畢業的文科生,物理完全沒落下,看《三體》是爲身邊人解釋劇情的存在,找科幻作家認真探討過拍科幻片的可行性。

“到頭來發現自己出圈的還是古偶,不知道該怎么說,人生還是很奇妙的。所以我最近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做自己擅長的東西可能更好一點,不是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現在已經沒有什么人知道曾慶傑是從《天才J》與《微能力者》兩部他跨入網劇行業的作品,也沒什么人記得《微能力者》豆瓣开分8.7的成績。再誇幾句《微能力者》,曾慶傑又开始了對自己當時拍戲的反省,就像現在反省鏡頭語言用得太多是不是反而不太好一樣。

“那個時候可能‘拋書包’太多了吧,經常會科普很多觀衆不知道的知識並且以此爲榮,當時的彈幕生態也不如現在這么多真實的反饋,也沒有及時糾正自己的判斷。後來我學會了去留意市場需要什么樣的劇,和我的認識是否匹配,在市場需要、我也可以做的範疇裏慢慢研究一些微創新,讓觀衆能接受的同時又能抒發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最好了。”

第五招:越拍越長,行業自有晉升之路

現在的曾慶傑和六七年前接受採訪時相比,讓人多少感覺有些被市場磨平棱角的低落,又或許是“85後”年過而立开始沉穩。

問他從長劇集跨入短劇圈,會不會有些落差,他直言確實短劇比長劇集輕松很多,這種輕松來自於短平快的籌備與拍攝可以快速跟隨市場喜好的反饋做出內容調整,也來自於萬一失敗了也不會虧太多的高容錯率,以及在拍攝上年輕制片人可以默許導演有更多的個人發揮。

影視行業肯定是會讓人又愛又恨的,才會讓很多人在這裏生出理想,又不時慨嘆。

比如曾慶傑這兩年會想,中小成本的平台定制劇在降本增效的過程中驟減,讓大量創作者和演員的工作際遇驟減,只能降維去更小的分账劇和短劇領域,或者在大劇裏競爭一些很小的角色;又比如一個行業應該是用頭部的內容和隊伍去引領开發,因爲他們足夠有實力和影響力,能夠平衡創新的投入與商業回報,又能夠帶動更大的一部分人去跟隨創新,可怎么就變成了頭部的內容固化求穩,讓腰尾部的內容和隊伍去創新呢?

當然作爲創作者,行業人的惜才之心也爲他們打开了上升通道。“現在只要拍出了一部(播出成績)越級的劇,就會被更高等級的制片人看見,請你去拍更大體量、更高評級的項目,如果拍得不好,降級也是有可能的。”曾慶傑直言,從《念念無明》的出圈开始,就有A級以上長劇集制片人找到自己,之後每拍一部皆如是。

網友會將《念念無明》《虛顏》《招惹》《風月變》稱爲“曾慶傑四部曲”,並表示希望導演可以拍更多更長的作品,曾慶傑也笑說自己“我也不知道爲什么我拍的短劇會越來越長了”。

最後再問他會不會再回到拍長劇集的隊伍中去,他也沒說,連着拍了六部短劇之後,曾慶傑今年才有空回佛山和愛人把結婚證領了,然後休息一段長一點的時間。再問到他接下來是否有拍長劇的計劃?他表示因爲籤了保密協議所以目前不方便透露。不過網上已經傳出了很多他下一部新劇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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