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編輯:匿名 發表時間:2023-07-26 09:05:30 熱度:11
◎敏敏在小森林
下周三要出發去歐洲了。先去馬德裏,再到維也納和薩爾茨堡參加那裏的夏日音樂節,最後去瑞士。
算一算,有整四年沒有去過有這么大時差的地方了。上一次去歐洲,去的也是西班牙。這么一對比,經過了中間隔开的這四年,我突然發現自己對旅行這件事的感受有了很多變化。
在我小時候,旅行是很難得的事,周遊世界是重要人生夢想。當時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生目標——每年都要至少去兩個地方旅行。現在想來,那時對旅行的渴望就好像是要去填心裏很空的一塊地方,仿佛旅行本身就是答案、是解藥。
當然後來真的工作以後很快這個夢想也就實現了。在2020年往前的十年,我去過很多國家旅行。一些喜歡的地方,比如西班牙,已經去過好幾次。光2019年那一年我就去了東京、浙江、巴黎、巴塞羅那、倫敦……年末去了新西蘭——相當於每隔一個月就出去一趟,跟瘋了一樣都不知道累是什么。
去年大家最悲觀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可能以後也沒什么機會再出去玩兒了。我原本以爲自己在這種設想下會非常焦慮和遺憾。可事實上我覺得就還好……
我剛开始工作的時候,公司組織全部員工一起去看過一部賴聲川的話劇《那一夜,在旅途中說相聲》。劇裏有兩個主人公在整個話劇中長時間辯論旅行到底是讓世界變得更大了還是更小了。
認爲旅行意義有限的那個角色最後說了一段話,我記了十幾年——
他先問那個視旅行爲生命的同伴:“你跑那么多地方,你覺得旅行後,世界是變得越來越大還是越來越小?如果你越玩越想玩,那世界就越來越大,最後無限大,你就玩不完。”
接着他又說:“有一次我旅行到佛羅倫薩,走在阿爾諾河上,古老的金鋪邊,在橋中間,聽到了有人在彈吉他的聲音……我停下來休息。太陽在這永恆的城市的天際线中正要下山,旁邊一對夫妻推着一個嬰兒車過來了,嬰兒哭了,那位媽媽就把她抱起來哄……我突然就想通了——不管我走到哪兒,人都在做同樣的事情:活着,長大,結婚,生子,養育子女,走到哪兒也就是一樣,不論東西南北,生命還是生命……從那天开始,世界變小了,變得可掌握了,不是一個漫無秩序、永遠走不完的行程。”
是這樣吧——
在走過了很多的地方以後;
在知道了自己很有限,永遠也不可能真的踏過這世界的每個角落以後;
在知道這個世界也很有限,我們並不真的了解世界以外的世界以後……
旅行不再是一件填補內心空洞的事情。
又或許心裏的空洞已經在什么時間自己補上了。
我曾經看蔡瀾在一個訪談裏說起他某年在一個不知道哪個國家的山區旅行,跟經營民宿的老奶奶要求喫魚,老奶奶不知道什么是魚,蔡瀾只好拿出紙筆給她畫了一條魚。老奶奶說這裏沒有,她一輩子也沒有喫過。蔡瀾忍不住問:“那會不會很遺憾啊?”老奶奶反問:“我都沒有喫過,我能有什么遺憾?”
再要上路的時候,我已經不再覺得旅行是個多么重要的事情,背後又有什么特殊的意義。所謂此心安處,可能是說,當自己修修補補把自己心裏的窟窿補上之後,在哪裏心都是安的。
標題:此心飽滿 無需旅行來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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