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之巔大山包

作者：沈子友（心系遠山）

（右起：王少祥、作者、祖正榮）

烏蒙山大山包——名山之旅（60）

25日晚乘火車離开安順，由黔入滇，26日早6點到達昭通，在汽車北站安頓好住處，從這裏可直接乘車到大山包。

至8時，天上飄飄揚揚下起了雪。因不想打擾战友，便直接溜達到北站看看情況。結果剛到大門口，便發現停着一輛开往大山包的中巴車，上面已坐滿了人，遂決定出行。上車後坐到後排，司機說下雪天往返車少，不定時，下午3點半就返回，並讓我同時买了返程票。

風雪路上

從昭通市內到大山包75公裏，一路上坡，直到海拔3600米的山頂。且路況不好，要跑近4個小時。越往上行雪下的越大，山坡上、公路邊都鋪滿了雪，樹上也已銀裝素裹。車內座無虛席，身着一身春秋服的我，雖暫時還沒有感到有多冷，但從前面那個小女孩及身邊年輕人的冬裝打扮，和他們的臉上所透出的“高原紅”上，我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身邊的青年也說我穿的太少到山上怕受不了，我問山上能否租到車、大衣？他說這樣的天氣很少有遊客上來，到時會盡量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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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透着“高原紅”的小女孩）

正在這時，我的電話鈴聲響了，是战友王少祥從昭通打來的，他說“山上太冷，你不熟悉。我已开車上來了，你到山上小鎮暫等，我馬上就到”。

其實這次到昭通，是拜訪战友爲主，爬山次之。但爲了給战友少添麻煩，到後我沒有直接打電話，想先到汽車站看看情況再定，結果剛好看到有車上山，便貿然行動了。上車之後，我才給王少祥打了電話。他當時正在市區的一座山上，除了埋怨我沒提前告知外，沒多說什么。看來他還是不放心，开車追上來了。

車行約4個小時，到達山上小鎮。

小鎮籠罩在一片雪霧之中，一下車我的身上就凍透了，趕緊躲到路旁一家火鍋店。隨後王少祥开着越野車，連同祖正榮、王天友兩位战友一同趕到了。接頭後，馬上給鎮上的战友張朝平打電話。他很快就抱着棉衣、大衣出來迎接。我接過大衣穿在身上，頓時暖和了起來。

雪霧籠罩下的大山包

山頂小鎮到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完全籠罩在一片雲霧之中。王少祥战友开車，一直开到不能再开爲止，然後四人下車步行，約40分鐘到達山頂。

再往前走，便到了山的盡頭，下面是

300多米深的金沙江大峽谷。天上陰雲密布，下面霧氣騰騰，什么也看不清。

這是一個奇怪的自然現象，上山的那一側還是大雪彌漫，而山上卻落雪即化，山頂上反而沒有積雪，露出了枯黃的草地。王少祥說，這是因爲北面的金沙江的暖氣流上升，抵擋了山南邊蔓延上來的冷空氣。

（左起：王天友、王少祥、作者）

在山頂繞行，經過北坡懸崖上的1號觀景台，透過時隱時現的霧氣，隱隱約約看到谷底的雞公山，像一只引頸高歌的雄雞，足踏川滇兩省之間。再向東轉，到達2號觀景台，正好霧氣時隱時散，飄飄渺渺，透出了遠處國際滑翔機訓練飛行處，爲一絕壁懸崖。行走在草地上，還時常有比麻雀還小的高原小鳥，興奮地與我們同行，很不怕人。

【作者（左）與王少祥战友站在一號觀景台上】

在回到停車處時，一群當地彝族男女青年身披氈毯，緊緊地圍成一圈在烤火。在他們偶爾擡頭張望臉上，也能看出明顯“高原紅”。在他們的不遠處，是幾匹備有馬鞍的正在喫草的馬，可以看出這就是當地开闢的遊客騎馬旅遊項目，只可惜今天山上除了我們，再也沒有看到其他遊客。

緊緊圍成一圈，抱團取暖的彝族青年

國家級黑頸鶴自然保護區

從大山包下山，在趕往黑頸鶴棲息地的途中，看到了在天空中翱翔的三只黑頸鶴。但因飛得太高，看不清真實面貌。

離大山包10公裏的黑臉鶴棲息地，在一片高原溼地上，這裏天氣又大不一樣，到處都是冰天雪地。進入自然保護區設立的“觀鶴長廊”，有上百米長，在一拐角處，有外地攝影愛好者，從玻璃窗向外看，大霧彌漫中隱隱約約看到3、4只黑頸鶴正在覓食，身高達1.5米，雖看不到它們清晰的身影，但能看到這只有中國獨有的高原珍稀動物，已經足夠了。

（在觀鶴長廊內：右起王天友、祖正榮、王少祥、作者）

黑頸鶴：鳥中的“大熊貓”，世界最爲關注的瀕危動物之一。目前全球僅有1萬余只，大部分生活在我國高原地區。

高原小鎮 战友情深

看完黑頸鶴，回到高原小鎮張朝平战友的家。就在他正修建的一棟樓房之內，一燒煤的火爐，我們圍坐在周圍。張朝平的幹兄弟撐勺炒菜，以肉爲主，邊炒邊喝邊聊，一瓶酒很快喝完了，接着喝第二瓶的時候，他的幹兄弟打开了話閘子，談到了張朝平當兵前的往事，身爲孤兒，跟師傅學炒菜時站在凳子上才夠得着鍋裏……

而張朝平則很少講話。高原人特有的黑褐色皮膚，使他顯的瘦弱，上面的前排牙已掉的差不多了，衣着破舊，使用着最原始的手機，很多功能還不會。談到往事，比如哪年當兵、开始在營部當炊事員突然調到4連是哪一年？他都記不清了；退休金拿多少，他也說不出來，通常的一句話就是“管他呢”？但他的經濟意識和能量卻不可估量，他已經在小鎮關鍵地段蓋了兩棟經營性樓房，現在我們所在的是第3棟，是小鎮變成旅遊特色小鎮之後准備外租的。在當時，他應是最先富起來的一部分人，從他的身上也可看出這一代創業者的特質。

（高原小鎮一角）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战友們圍爐夜話，身心都沉浸在一片深情暖意之中，酒喝的不多，菜喫的不少。6點多與張朝平告別，由王少祥开車返回昭通，到時已快10了。

2017.2.25 遊覽

2023.11.20整理於法國普羅旺斯

作者簡介：沈子友（心系遠山），山東莒縣人，1970年11月入伍，1984年1月軍轉工，中鐵十四局退休。

編輯：李勳修/徐文合《青煙威文學》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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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烏蒙之巔大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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